大雨
大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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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p 21, 20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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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垂
慕容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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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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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p 21, 2022 04:11 PM
石氏生变,中原大乱。慕容霸从驻地快马加鞭赶回龙城,向君王激动地陈述了大胆的想法,座上的兄长漫不经心地给他泼了冷水。青年人据理力争,而对方神色冷淡,到后来几乎有些不耐烦了起来,重重地将书简搁在一边,意有讽刺:“国丧未除,你便这么安分不住?”
 
他愕然无言,悻悻地回到京中宅邸。心中到底意气难平:平天下、定祸乱之机,千载难逢!纠结了半天,傍晚时终于按捺不住,对镜整理衣冠,决心入宫面君。——尽人事听天命。这一回却不巧,好像天意阻拦他,甫进宫门,忽然当头下起瓢泼大雨,衣衫湿透,到殿前时狼狈不堪,又正被从殿中出来的燕主看见。
 
慕容㒞似笑非笑打量弟弟狼狈的形容,但见他衣服湿透贴在身上,隐隐可见劲瘦的腰身。慕容霸低着头,眼睫上挂着湿漉漉的雨水,惶恐不安,唯恐兄长不悦而生怒,对方却一改白日的冷淡,笑着吩咐道:先下去沐浴更衣,有什么事收拾完再说。
 
他平时做事一向谨慎有礼,这时在兄长面前丢脸,简直不敢抬头看人,逃一样地,跟着内侍糊里糊涂进了某间偏殿。命侍女们退下之后,坐在热汤里时还是头昏脑涨:一半是热气蒸腾令人神智松懈,一半是兄长方才那意味不明的一笑,几乎像一种幻觉。——二哥打小不喜欢自己,几乎没给过他好脸色,轻则冷嘲热讽,重则鞭笞责骂,何曾对自己笑过?他怀疑自己看错了,又觉得,或许兄长今晚心情不错,如此再谏用兵,说不定事有可为。
 
青年人匆匆沐浴完从水里迈出来,握着湿淋淋的长发,专心琢磨一会儿如何说服兄长,转出浴间却发现已经天色昏黑,兄长说不定早已歇下了,不免一阵失望痛悔。奇怪的是走道里没有侍从等候,看不见人,便想找个人问问,见邻屋烛火通明,信手推开门,莽莽撞撞进去:结果燕王居然就坐在隔壁。
 
这时候他还湿着头发,只穿着中衣和搭袍,简直是措手不及又一次君前失仪!慕容㒞若无其事抬头看了他一眼。慕容霸无地自容,解释道说自己出来没看到人,不知道……慕容㒞打断说,因为这是自己夜里办公的寝殿,不喜别人打扰,所以让侍从都退守院外。语气仍然是和和气气的,简直令人头晕目眩: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呗,你不是有话要说吗?说啊。
 
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对面,又开始陈述自己那一套理论,结果兄长一条条地反驳他,谨慎得几乎不可理喻。他觉得兄长那些假设根本就不成立,争论一时激动热血上头:“二哥就是因为不喜欢我,才不肯听我的主意,处处与我为难,倘若是别的事情,我也认了。这是家国大计,怎么能意气用事?”那点和气的幻觉消逝殆尽。
 
慕容㒞冷笑着看他:“咱们两个是谁在意气用事?你是这么和孤讲话?”
 
二哥比他高大半个头,看他的时候,略带一点俯视,气势上就略胜一筹。他哑口无言,对方提高声音斥责道:你觉得我不准你所请,就是在为难你?你一贯如此。以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。我看你是恃才傲物惯了,年纪轻轻比别人略强一点,先王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!不错,你是为家国虑的忠臣赤子,我是爱憎徇私的无道之君,这位子要不要给你来坐?
 
青年人面红耳赤,指天发誓:我,我说错话了。我绝无那个意思。慕容儁靠在坐榻上,循循善诱道:“我确实很不喜欢你那副做派。你觉得这是谁的问题?你去问问玄恭,问问其他人,孤是容不下兄弟的人么?”青年人脸色苍白,硬着头皮抬起头来问道:“我若平时有错,二哥管教我就是了。这次非比寻常。我不知兄长要怎样才肯亲我信我?”
 
儁打量他:“那要看你有几分诚意了。”
 
他万没料到是这种诚意......空无一人的寝殿里,纱幔垂落,烛火明灭。青年人衣衫被撩至胸膛上,下衣扔在床下,半湿的褐金色长发间,还有略带花香的水汽,兄长进入的时候,全身都绷紧了。他十三四岁就上过战场,很擅长忍耐疼痛,任对方如何粗暴对待,伏在枕上低垂眼睫一声也没吭:兄长不过是对自己不满,借此想折辱自己罢了,如果出这口气就能让他心回意转,那么也不算什么!
 
完事时他狼狈地坐起来,声音沙哑:“二哥满意了么?可不要食言。”慕容儁看了弟弟一眼,优哉游哉地说道:“一动不动,又不出声,跟操木头似的,没有半点意思。我找个小倌也比你强。”青年人被噎住了,辩解道:“我又没做过这个!”慕容儁笑出声来,不置可否。
 
他试探地扶着兄长重新挺立的性器,慢慢坐下去,试探着动起来,交合过的地方还是湿漉漉的,不用看也知道如何一片狼藉。兄长倒也不着急,抚摸他修长的腿,然后指尖逡巡至窄窄的腰胯,那里浮着一层细腻的薄汗,在昏暗烛火下泛着白光,一片灼烧感,自尾椎向上,隆起的肩胛骨,脆弱的后颈,那只手捏起他的下巴,蛮横地撬开牙关,逼迫他含着手指吞吐。
 
喘息声破碎地沉浮,先前的不适感已经消褪,奇异而迷乱的快感,如同激荡的雷霆与冲刷百骸的大雨,仅凭体内的刺激,性器便硬的像铁,全然不体谅主人的窘迫。慕容儁弄了几十下,又附在弟弟耳边,半是命令半是诱哄:阿六敦,转过去,把腿打开。你真可爱得很。
 
这一夜如何收场,他已经记不清了,第二天凌晨兄长将他从床上踹起来,扔给他新的衣袍革带,临走时他吞了吞口水,问道:“殿下答应发兵中原了么。”慕容儁似笑非笑:“哈,我何时说就要答应你了?”他欲言又止,而兄长并不看他,背转身而去。青年人在熹微的晨光里失魂落魄地往回走,脑海里一片茫然。
而几天之后,燕王在朝堂上答应了几位将军的联合上表,定策东出时,慕容霸站在朝臣中间,这回他十分确信,君王抬头向自己微妙地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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